助妻在行动
妻子的公司总部搬到上海了,因舍不得远离孩子和我,她没跟去上海暂时下岗了,带着一丝失意、一点无奈,好象还有对家的一些歉意。妻勤快、能干,原是公司里业务骨干,工资待遇比我这个端“铁饭碗”的要好,是这个家庭的一大支柱。妻子善良、朴实、心眼好,我父亲脑溢血后一直用药,妻子总是省吃俭用,精打细算,自己舍不得添置衣服、首饰、化装品,让我给老家寄款,因此,全村人都知道妻子是个孝顺的好儿媳。可眼下妻子无工作,我一个小公务员就难以抵挡来自各方面的“财政”压力。妻子从未埋怨过我没本事,下岗后就只埋怨自己了,平常精神焕发、“流光溢彩”的素面也失云光泽,只是在家拚命干家务、带宝宝玩儿,象在弥补“过失”。我看在眼里,痛里心里,但越安慰,妻子越内疚。
利用星期六夜间一个通宵,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想对策,黎明前终于想出应该采取迂回战略,注重精神激励,抚人先抚心,并辅之以行动。早上起来,我就对妻子说:“今天你气色不错,咱带宝宝逛街吧!”宝宝这些天可享福了经典散文:沧海欲静泛波澜,以前妻子工作忙,顾不上带,现在整天在家陪宝宝,宝宝可是把前两年没撒的娇补了,把以后还没撒的娇超前消费了。一听说上街,宝宝高兴得一蹦三跳嚷嚷着要玩具,一家人骑车浩浩荡荡出发了,一路上说着笑着,当行至一人才招聘所前(我有意带路至此),看到人头攒动,妻子眼睛亮了,对我们说她要进去看看,让我们去玩儿,中午家里集合。玩了一上午,路过几家玩具店,最后给宝宝选了个两块钱的小玩具,又买了个五角钱的冰棒,高高兴兴回家。到家发现妻子正伏在电脑前打东西,我赶忙凑过,原来妻正在写求职书,详细看过后,我提出了修改意见,又对妻这种敢于面对现实、迎接挑战的勇气给于高度评价,妻子也充满信心和希望。
接下来一个多星期妻整天都是去求职、应聘,我对妻子商定的原则是:不急于求成,不能太委屈自己,但也不要太挑剔。因此每天下班回家,妻子和我谈的第一件事就是当天的应聘情况,我们一起讨论、商定,但一直没有很合适的,要么人家不聘用,要么妻子不愿去。
昨天下班回家,到楼下碰到妻子和宝宝在玩儿,妻沮丧地对我说她今天去应聘,人多,进去很长时间才出来,结果自行车丢了。我赶快劝她不要紧,谁没有丢过自行车,我们单位一同事半年就丢了三辆摩托车(其实没这事,心里当时想这偷车的有本事去给咱国家偷艘航空母舰或航天飞机还能给国家做点贡献,为什么偷我们这些贫下中民的交通工具呢),再买一辆就是了。妻子忙说不让买,买新的还丢,执意要骑那辆在车棚里搁置了两年多、年久失修的“爱情老爷车”(结婚前我给她买的唯一大件),我只好“尊命”,楼上楼下(从顶层),跑上跑下好几趟,拿工具,找配件,天黑了,又拿了手电筒照着收拾,最后妻子“验收”时说锁锈了,轮子、链条缺润滑油。这时我实在没劲上下跑了,答应早上再说。
平常我是夜里看书,睡得晚,早上起得晚。昨天我把闹钟调好,一早起来用小瓶倒了一些摩托车机油(以前从一个修摩托车的朋友弄来的),下楼将车子、锁润滑好后上班。这不,刚才妻打电话,兴奋地说,今天她骑的车也许是应聘者最旧的,但心情是最好的,面试时好象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她顺利通过面试,可以到这家知名企业当白领了。
苹果园
不知朋友们有没有这样的感觉经典散文:滚滚红尘起云烟,对童年的一些回忆感觉就象昨天发生的事,但看到屋子里写作业的儿女们,才明白,我们早已把童年还给了自己的儿女们......
今天,思绪又飞到了N年以前,自己不再穿开裆裤以后,社会主义大集体时期,我的新家座落在全村的最北边山脚下,院外靠山的一侧是红旗渠的细支末节,周围全是集体的果园,还有从水渠里漂过来的花仔长出来的各种不知名的花儿,当时我们父母都叫“社员”。
初秋时节,父母去上工(就是地里干农活,生产队记工分,所以叫“上工”),哥哥们都去上学了,我还小,一个人坐在家门口大槐树下的石条上,看着脚下的蚂蚁群斗青虫,青虫混身都被蚂蚁咬得挂了彩,痛得不停地打滚......偶尔看到身边花儿上飞来几支大蝴蝶,扇动着大翅膀这花停停,那花靠靠.....还有那“嗡嗡嗡”忙着采蜜的小蜜蜂.......还有那唧唧喳喳飞来飞去的喜鹊、小麻鹊、啄木鸟......所以也并不感到自己又多孤寂
在村里1500多口人中,我们的父母对孩子要求严、不护犊是出了名的,我坐的石条下面是个岸,岸下就是果园,尽管小时候我营养不良、身体清瘦,但从来对高挂在树梢上、因阳光充足已经红了脸的苹果没有什么奢望。但有时候会飞来几只灰鹊,想尽情享用这一美食,刚用喙啄了一口,苹果却从树上落到松软的草上,灰鹊不得不再去啄另一个苹果。
这时候,就会从果园一角冒出一位头戴草帽、手握大烟袋的老农,扯开嗓子喊两声,把灰鹊吓走,他是我们生产队的果树管理员,一位慈祥善良的老人。对其它一些调皮又嘴馋、想偷苹果吃的孩子,老人只会把他们赶走,吓唬大家说果园里有条比水桶还粗的大长虫(大蛇,其实有蛇,但都很小),但从不打骂孩子们。老人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宝贝孙子,跟我年龄差不多,但老人从未把苹果偷偷拿到家里让孙子吃过,这也正是生产队让老人看管苹果园的原因。
老人发现灰鹊把几只苹果啄到地上后,心疼地捡起来,摘下草帽放到里面,慢慢地走到我面前,放到石条上,“蛋儿,吃吧!”他一般就这样说(我们老家“蛋儿”是对小男孩儿的通称)。如果苹果掉到泥地里,他还会加两个字“蛋儿,洗洗吃吧!”,小时候的我虽说嘴不馋,但家里劳力少,挣的工分少,从集体分到的粮食就少,孩子又多,我的肚子时常是瘪的。所以就拿起苹果跑到院里,用铁勺从水缸里弄点水,把苹果上的泥冲掉,又跑到石条上,先一大口把灰鹊啄的口子咬掉,吐到地上喂蚂蚁,然后小口慢慢地吃着。这时,老人总是一只手扶着石条,另一只手端着烟袋,嘴里吞云吐雾,笑咪咪地看着我吃。小时候也不会说句感谢的话,但我总是吃一会儿,感激地看看老人,老人那黝黑的脸膛上,深深的皱纹在老人微笑、抽烟时舒展、活动起来,不断地变幻,组成不同的几何图形.....
开始上小学了,尽管家里很穷,可能因为家住的靠山,在村边上,总有些不知那儿来的猫咪换着样儿来家串门,有时是灰猫,有时是黄猫,有时是白猫,还有时一下来两三只,喵喵喵地向我们叫着要食儿吃。那时候家里根本没有肉吃,父母只能拿些窝头、红薯、剩饭喂它们,它们就把我家当成旅馆,有的猫儿会住上十天半月,有的猫却最多两三天就不知道那儿去了,所以对它们的印象并不深。小时候的宠物玩伴中就只有一只英武又可爱的大黄狗与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老黄狗
其实这只狗本不是我家的,而是离小学校门口不远一家农户的,主人是个淳朴的庄稼汉,当时不到40岁的样子,可能因为我从小放牛的原因,我对动物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和力(我也奇怪,直到现在,我住的小区里的狗儿见了我都会认真地看看我,可爱地摇头摆尾,我如果伸出手摸摸它们的头,撸撸它们的毛发,它们甚至会蹲下来或趴在地上,让我抚摸它们)。我小学不久后一天,放学后,看到黄狗蹲在门口,主人在家门口喂猪,我看到狗在看我,就冲它招招手,结果黄狗一下子站起冲我跑过来,开始我吓一跳,以为它会咬我,结果黄狗却只围着我嗅我的体味(下次见面就算认识了,呵呵),我用手摸它的头,撸它的毛,它就势蹲在我身边。我该回家了,它还不舍的样子,看了看他的主人,它主人也正饶有兴趣在看我们俩,我就问它主人:“叔,我能不能带它回家啊?”,它主人慷慨地笑笑、挥挥手,意思是“去吧去吧”,黄狗得到“指令”,便随我一起回家了。
回到家,父母、哥哥们都很喜欢它,赶紧给它找了个小盆,盛了些食物喂它,它也不客气,伸出舌头就着盆吃起来.....当晚,狗就趴在院里没回它家(那时候,村里治安很好,家里养条狗就是玩的)。第二天我上学去再带它到它主人家,过了一段时间后,狗在我家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几天都不回主人家,我上学叫它,它也不愿跟我去主人家,我便把这情况对它主人说了,它主人就大度地说:“不要紧,你们家人多,都喜欢它,就让它在你们家吧”。俗话说狗不嫌家贫,我从这黄狗身上印证了这一点,其实,我们家条件还没有它主人家好,有时候喂它饭,我们弟兄几个还得专门少吃些,呵呵,可能是狗儿感觉我们家孩子多,都愿意跟它玩儿,便待在我家了。
有了这个新成员,我们的家不再沉闷,在院里吃饭,总有兄弟们让狗儿过来,用筷子从碗里夹起什么,故意抛起来让狗儿用嘴接着后吃掉,狗儿也乐此不疲,接着后高兴起摇摇尾巴;俗话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可这条黄狗却真会逮老鼠,但它抓老鼠不过是为了自己找乐子玩儿,从不吃它们,抓住后把老鼠玩死再扔到远处;我们星期天替父母赶着生产队的20多头牛到山上吃草,总叫着狗儿一起去。它在山上一会儿逗着小牛犊玩儿,一会儿追野兔,如果抓到野兔,它总是嘴里叨着先跑到我们面前,扔在地上“请示”。知道它其实很想吃,就拾起来再丢给它,它用嘴一接就跑到远处了,好大一会儿,肚子圆圆的、心满意足地用舌头舔着嘴巴回来了.....
转眼间,小学上完,我考到离家十几里的乡中学,得住校,每周回来一次,在家里干一天活,周一早上天不亮就带一罐头瓶淹菜、一些干粮,翻山抄近路往学校赶,那时山上偶尔有狼,这时候,黄狗就成了我的“侍卫”,和我一起上山、下山,直到我走到大路上,才恋恋不舍地“汪汪、汪汪”进行“告别”。我一般都会从包里拿出一块干粮(白面做的,比家里窝头好啊)给它吃,它就很高兴地叨着往回走.....
一晃又是三年过去了,我又考到了离家80多里的县里的高中,每两月才能回家一次。见它就更少了,每次回来,它总是围着我转来转去的,每次我走,它都不舍,用嘴拽着我的裤边,嘴时发着“呜呜”的声音,我就摸摸它的头,轻轻拍拍它,它才松开我的裤边,跟着我走很远很远.......我上高中了,它也老多了,但还是非常干净,毛发依然浓密发亮,唯一的是跑起来明显不如以前了。
俗话说,狗不过十七,意思是狗的寿命短。我上高中时已十六岁,黄狗本来就比我大两岁,直到我上高三的时候(18岁),一次回家,听父母说黄狗死了,死在山上。村里人上山放牛看到了它后,专门为它磊了个石头冢。我非常伤痛,父母就安慰我说:黄狗已经超过它的岁数几年了,可能它不愿死在家里,专门跑到山上去了。
回到学校后不久,正好语张老师让我们写叙事诗歌或散文,我就把从小与黄狗一起的一幕一幕写了好几页交上了,第一次,我在诗中给它起了个名字---阿黄。第二天老师在课堂上讲:文章中有感情了,就会增色不少,特别是诗歌。接着就让我把我写的那首诗给大家读一读,我又含着眼泪,深情地、哽咽着把它读完,我读着,老师、同学们的眼里都挂满了泪水,读完后好一阵,课堂上只听见有同学们抽涕的声音,良久才响起不息的掌声.......
晴天絮语之迟到的幸福
十多年前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天心随意月自圆【经典散文】,老家乡镇中学的会计在水城外环车祸身亡,据说其状甚惨,经调查并非因公出差,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何火烧眉毛的急事非要在那样危险的天气连夜出行。
时光飞逝,人们渐渐淡忘了那个未解的谜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本也是人之常情。而它一直无法从我的记忆中删除,是因为事情与我的两个亲人相关,个中隐情,只有我最清楚——
其一,那个会计英年早逝之后,学校的财务工作由我的老公负责,在整理账目的过程中发现了许多完美背后的真实...这个且按下不表,老公调离那所学校好几年了...
其二,那个会计急切出行是为了去一个滨海城市解救他的外甥——那个男孩子在体检中被查出乙肝阳性,眼看要丢掉刚刚托关系砸钱得到的人人羡慕的工作。
那个男孩子,曾经是我的准妹夫,为了他,妹妹几乎赔上了半生的幸福。
因为爱情
妹妹是姑姑家的幺女,自小聪慧过人,十八岁考上了省城的名牌大学。天之骄子,闪着耀眼的光环,闺蜜的哥哥一见倾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男孩子斯文又帅气,对妹妹关怀备至。从小在严厉家教中长大、对殷勤男缺乏免疫力的妹妹抵挡不住甜言蜜语糖衣炮弹,很快缴械投降,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奉献了出去。
也许,有过一段浓浓的幸福...幸福像糖,甜到忧伤...
妹妹比男友早两年毕业。男友考上的是个二流学校,就业前景很不乐观,妹妹不在乎这些,倔犟地抗逆着父母兄嫂的苦口婆心,放弃了留在省城的机会,回到家乡的小县城,教书、省吃俭用、置办嫁妆、安安静静地等着心上人毕业、做他的新娘。
两个人见面的时间不算多,感情靠校园的IC卡电话维系。那时候移动电话刚刚兴起,妹妹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买了部手机送给男友,自己仍然每天揣着IC卡走进寒意渐浓的晚风里,也不舍得买件像样的衣服包装自己...她知道男友是乙肝病毒携带者,体格弱,比她更需要包装。
爱情里的女孩子,掏心掏肺地付出,不懂得爱人七分就好,要留三分爱自己;不相信男人骨子里的贱性——你对他太好,他反而看低了你,不知道珍惜。
两年后男友毕业,并没有如妹妹所愿回到小县城立业成家——他的父母不惜倾家荡产为他在舅舅一朋友所在的滨海城市谋到一份白领的工作,那个工作对身体素质要求很严,为找朋友托关系隐瞒病情,他的舅舅在雨夜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低配置的男孩子因工作单位而身价倍增去留无意随云舒【经典散文】,系出名门的妹妹却因为低进尘埃而失去了光环,两个人的视点发生了戏剧性的对换...也许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其实爱情的霉斑早就出现了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是女孩子一旦把自己交付出去就会死心塌地,做不到清醒地面对现实。
总之分手是不可避免的了,牵红线的闺蜜比她哥哥翻脸更快。失去友情、失去爱情的妹妹也失去了风度,哭泣、歇斯底里,陷进无边的黑暗。
但是郎心似铁,就算你涕泗滂沱哭倒长城哭得山无棱天地合,也哭不回最初的感觉,人生若只如初见!
原以为超凡脱俗的爱情,结束时还是逃不开最世俗的手段——哥哥们出面,连哄带吓唬让那男孩子家用一笔青春损失费做了最后的了断。这是个物质的时代,疗伤总得花钱,大义凛然地把支票撕碎了摔在男人脸上,那是电视剧里的桥段。
那个时候男孩子也应该很痛苦吧,为自己荷尔蒙作用下的那一跪、和光环消褪后的悔,殚精竭虑孤注一掷,付出了父母半生的积蓄和亲人的生命...原本可以活得很幸福,什么叫咎由自取?
妹妹却坚强起来,至少表面上看如此。哪位哲人说:当你感到悲哀痛苦时,最好是去学些什么东西,学习会使你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妹妹买了厚厚的一摞考研教辅,一头扎进书山题海,衣带又宽,形销骨立,毛重七十多斤。大家也以为妹妹挫败感太深,或许学业上的优势能让她重建天之骄子的自信,就算疼痛转移法吧,心里的伤只能自愈,谁也帮不了她。
但是我们错了,妹妹考研不是为了忘却最是那年秋风起【经典散文】,而是期待重拾——她把感情的失败归因到工作单位不般配,她想再拼一把离开这个让她掉价的小县城,就有望与那男孩子破镜重圆。
读研期间他们果然又联系过一段时间,但全家人一致反对,谆谆教导着“好马不吃回头草”——那堆破草值得你重蹈覆辙么——说不定他只是想骗回那一笔青春损失费。
因为爱情,妹妹体无完肤心有余悸,再一次的四面楚歌,她失去了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勇气。
其实,是支离破碎的爱里已找不到勇气!
风停了云知道,爱走了心自然明了,爱结束的时候就算痛彻心肺也得华丽转身,至少,还能留下一个优雅的背影;纠缠不休的结果,只能让自己失去更多。
妻子的公司总部搬到上海了,因舍不得远离孩子和我,她没跟去上海暂时下岗了,带着一丝失意、一点无奈,好象还有对家的一些歉意。妻勤快、能干,原是公司里业务骨干,工资待遇比我这个端“铁饭碗”的要好,是这个家庭的一大支柱。妻子善良、朴实、心眼好,我父亲脑溢血后一直用药,妻子总是省吃俭用,精打细算,自己舍不得添置衣服、首饰、化装品,让我给老家寄款,因此,全村人都知道妻子是个孝顺的好儿媳。可眼下妻子无工作,我一个小公务员就难以抵挡来自各方面的“财政”压力。妻子从未埋怨过我没本事,下岗后就只埋怨自己了,平常精神焕发、“流光溢彩”的素面也失云光泽,只是在家拚命干家务、带宝宝玩儿,象在弥补“过失”。我看在眼里,痛里心里,但越安慰,妻子越内疚。
利用星期六夜间一个通宵,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想对策,黎明前终于想出应该采取迂回战略,注重精神激励,抚人先抚心,并辅之以行动。早上起来,我就对妻子说:“今天你气色不错,咱带宝宝逛街吧!”宝宝这些天可享福了经典散文:沧海欲静泛波澜,以前妻子工作忙,顾不上带,现在整天在家陪宝宝,宝宝可是把前两年没撒的娇补了,把以后还没撒的娇超前消费了。一听说上街,宝宝高兴得一蹦三跳嚷嚷着要玩具,一家人骑车浩浩荡荡出发了,一路上说着笑着,当行至一人才招聘所前(我有意带路至此),看到人头攒动,妻子眼睛亮了,对我们说她要进去看看,让我们去玩儿,中午家里集合。玩了一上午,路过几家玩具店,最后给宝宝选了个两块钱的小玩具,又买了个五角钱的冰棒,高高兴兴回家。到家发现妻子正伏在电脑前打东西,我赶忙凑过,原来妻正在写求职书,详细看过后,我提出了修改意见,又对妻这种敢于面对现实、迎接挑战的勇气给于高度评价,妻子也充满信心和希望。
接下来一个多星期妻整天都是去求职、应聘,我对妻子商定的原则是:不急于求成,不能太委屈自己,但也不要太挑剔。因此每天下班回家,妻子和我谈的第一件事就是当天的应聘情况,我们一起讨论、商定,但一直没有很合适的,要么人家不聘用,要么妻子不愿去。
昨天下班回家,到楼下碰到妻子和宝宝在玩儿,妻沮丧地对我说她今天去应聘,人多,进去很长时间才出来,结果自行车丢了。我赶快劝她不要紧,谁没有丢过自行车,我们单位一同事半年就丢了三辆摩托车(其实没这事,心里当时想这偷车的有本事去给咱国家偷艘航空母舰或航天飞机还能给国家做点贡献,为什么偷我们这些贫下中民的交通工具呢),再买一辆就是了。妻子忙说不让买,买新的还丢,执意要骑那辆在车棚里搁置了两年多、年久失修的“爱情老爷车”(结婚前我给她买的唯一大件),我只好“尊命”,楼上楼下(从顶层),跑上跑下好几趟,拿工具,找配件,天黑了,又拿了手电筒照着收拾,最后妻子“验收”时说锁锈了,轮子、链条缺润滑油。这时我实在没劲上下跑了,答应早上再说。
平常我是夜里看书,睡得晚,早上起得晚。昨天我把闹钟调好,一早起来用小瓶倒了一些摩托车机油(以前从一个修摩托车的朋友弄来的),下楼将车子、锁润滑好后上班。这不,刚才妻打电话,兴奋地说,今天她骑的车也许是应聘者最旧的,但心情是最好的,面试时好象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她顺利通过面试,可以到这家知名企业当白领了。
苹果园
不知朋友们有没有这样的感觉经典散文:滚滚红尘起云烟,对童年的一些回忆感觉就象昨天发生的事,但看到屋子里写作业的儿女们,才明白,我们早已把童年还给了自己的儿女们......
今天,思绪又飞到了N年以前,自己不再穿开裆裤以后,社会主义大集体时期,我的新家座落在全村的最北边山脚下,院外靠山的一侧是红旗渠的细支末节,周围全是集体的果园,还有从水渠里漂过来的花仔长出来的各种不知名的花儿,当时我们父母都叫“社员”。
初秋时节,父母去上工(就是地里干农活,生产队记工分,所以叫“上工”),哥哥们都去上学了,我还小,一个人坐在家门口大槐树下的石条上,看着脚下的蚂蚁群斗青虫,青虫混身都被蚂蚁咬得挂了彩,痛得不停地打滚......偶尔看到身边花儿上飞来几支大蝴蝶,扇动着大翅膀这花停停,那花靠靠.....还有那“嗡嗡嗡”忙着采蜜的小蜜蜂.......还有那唧唧喳喳飞来飞去的喜鹊、小麻鹊、啄木鸟......所以也并不感到自己又多孤寂
在村里1500多口人中,我们的父母对孩子要求严、不护犊是出了名的,我坐的石条下面是个岸,岸下就是果园,尽管小时候我营养不良、身体清瘦,但从来对高挂在树梢上、因阳光充足已经红了脸的苹果没有什么奢望。但有时候会飞来几只灰鹊,想尽情享用这一美食,刚用喙啄了一口,苹果却从树上落到松软的草上,灰鹊不得不再去啄另一个苹果。
这时候,就会从果园一角冒出一位头戴草帽、手握大烟袋的老农,扯开嗓子喊两声,把灰鹊吓走,他是我们生产队的果树管理员,一位慈祥善良的老人。对其它一些调皮又嘴馋、想偷苹果吃的孩子,老人只会把他们赶走,吓唬大家说果园里有条比水桶还粗的大长虫(大蛇,其实有蛇,但都很小),但从不打骂孩子们。老人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宝贝孙子,跟我年龄差不多,但老人从未把苹果偷偷拿到家里让孙子吃过,这也正是生产队让老人看管苹果园的原因。
老人发现灰鹊把几只苹果啄到地上后,心疼地捡起来,摘下草帽放到里面,慢慢地走到我面前,放到石条上,“蛋儿,吃吧!”他一般就这样说(我们老家“蛋儿”是对小男孩儿的通称)。如果苹果掉到泥地里,他还会加两个字“蛋儿,洗洗吃吧!”,小时候的我虽说嘴不馋,但家里劳力少,挣的工分少,从集体分到的粮食就少,孩子又多,我的肚子时常是瘪的。所以就拿起苹果跑到院里,用铁勺从水缸里弄点水,把苹果上的泥冲掉,又跑到石条上,先一大口把灰鹊啄的口子咬掉,吐到地上喂蚂蚁,然后小口慢慢地吃着。这时,老人总是一只手扶着石条,另一只手端着烟袋,嘴里吞云吐雾,笑咪咪地看着我吃。小时候也不会说句感谢的话,但我总是吃一会儿,感激地看看老人,老人那黝黑的脸膛上,深深的皱纹在老人微笑、抽烟时舒展、活动起来,不断地变幻,组成不同的几何图形.....
开始上小学了,尽管家里很穷,可能因为家住的靠山,在村边上,总有些不知那儿来的猫咪换着样儿来家串门,有时是灰猫,有时是黄猫,有时是白猫,还有时一下来两三只,喵喵喵地向我们叫着要食儿吃。那时候家里根本没有肉吃,父母只能拿些窝头、红薯、剩饭喂它们,它们就把我家当成旅馆,有的猫儿会住上十天半月,有的猫却最多两三天就不知道那儿去了,所以对它们的印象并不深。小时候的宠物玩伴中就只有一只英武又可爱的大黄狗与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老黄狗
其实这只狗本不是我家的,而是离小学校门口不远一家农户的,主人是个淳朴的庄稼汉,当时不到40岁的样子,可能因为我从小放牛的原因,我对动物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和力(我也奇怪,直到现在,我住的小区里的狗儿见了我都会认真地看看我,可爱地摇头摆尾,我如果伸出手摸摸它们的头,撸撸它们的毛发,它们甚至会蹲下来或趴在地上,让我抚摸它们)。我小学不久后一天,放学后,看到黄狗蹲在门口,主人在家门口喂猪,我看到狗在看我,就冲它招招手,结果黄狗一下子站起冲我跑过来,开始我吓一跳,以为它会咬我,结果黄狗却只围着我嗅我的体味(下次见面就算认识了,呵呵),我用手摸它的头,撸它的毛,它就势蹲在我身边。我该回家了,它还不舍的样子,看了看他的主人,它主人也正饶有兴趣在看我们俩,我就问它主人:“叔,我能不能带它回家啊?”,它主人慷慨地笑笑、挥挥手,意思是“去吧去吧”,黄狗得到“指令”,便随我一起回家了。
回到家,父母、哥哥们都很喜欢它,赶紧给它找了个小盆,盛了些食物喂它,它也不客气,伸出舌头就着盆吃起来.....当晚,狗就趴在院里没回它家(那时候,村里治安很好,家里养条狗就是玩的)。第二天我上学去再带它到它主人家,过了一段时间后,狗在我家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几天都不回主人家,我上学叫它,它也不愿跟我去主人家,我便把这情况对它主人说了,它主人就大度地说:“不要紧,你们家人多,都喜欢它,就让它在你们家吧”。俗话说狗不嫌家贫,我从这黄狗身上印证了这一点,其实,我们家条件还没有它主人家好,有时候喂它饭,我们弟兄几个还得专门少吃些,呵呵,可能是狗儿感觉我们家孩子多,都愿意跟它玩儿,便待在我家了。
有了这个新成员,我们的家不再沉闷,在院里吃饭,总有兄弟们让狗儿过来,用筷子从碗里夹起什么,故意抛起来让狗儿用嘴接着后吃掉,狗儿也乐此不疲,接着后高兴起摇摇尾巴;俗话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可这条黄狗却真会逮老鼠,但它抓老鼠不过是为了自己找乐子玩儿,从不吃它们,抓住后把老鼠玩死再扔到远处;我们星期天替父母赶着生产队的20多头牛到山上吃草,总叫着狗儿一起去。它在山上一会儿逗着小牛犊玩儿,一会儿追野兔,如果抓到野兔,它总是嘴里叨着先跑到我们面前,扔在地上“请示”。知道它其实很想吃,就拾起来再丢给它,它用嘴一接就跑到远处了,好大一会儿,肚子圆圆的、心满意足地用舌头舔着嘴巴回来了.....
转眼间,小学上完,我考到离家十几里的乡中学,得住校,每周回来一次,在家里干一天活,周一早上天不亮就带一罐头瓶淹菜、一些干粮,翻山抄近路往学校赶,那时山上偶尔有狼,这时候,黄狗就成了我的“侍卫”,和我一起上山、下山,直到我走到大路上,才恋恋不舍地“汪汪、汪汪”进行“告别”。我一般都会从包里拿出一块干粮(白面做的,比家里窝头好啊)给它吃,它就很高兴地叨着往回走.....
一晃又是三年过去了,我又考到了离家80多里的县里的高中,每两月才能回家一次。见它就更少了,每次回来,它总是围着我转来转去的,每次我走,它都不舍,用嘴拽着我的裤边,嘴时发着“呜呜”的声音,我就摸摸它的头,轻轻拍拍它,它才松开我的裤边,跟着我走很远很远.......我上高中了,它也老多了,但还是非常干净,毛发依然浓密发亮,唯一的是跑起来明显不如以前了。
俗话说,狗不过十七,意思是狗的寿命短。我上高中时已十六岁,黄狗本来就比我大两岁,直到我上高三的时候(18岁),一次回家,听父母说黄狗死了,死在山上。村里人上山放牛看到了它后,专门为它磊了个石头冢。我非常伤痛,父母就安慰我说:黄狗已经超过它的岁数几年了,可能它不愿死在家里,专门跑到山上去了。
回到学校后不久,正好语张老师让我们写叙事诗歌或散文,我就把从小与黄狗一起的一幕一幕写了好几页交上了,第一次,我在诗中给它起了个名字---阿黄。第二天老师在课堂上讲:文章中有感情了,就会增色不少,特别是诗歌。接着就让我把我写的那首诗给大家读一读,我又含着眼泪,深情地、哽咽着把它读完,我读着,老师、同学们的眼里都挂满了泪水,读完后好一阵,课堂上只听见有同学们抽涕的声音,良久才响起不息的掌声.......
晴天絮语之迟到的幸福
十多年前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天心随意月自圆【经典散文】,老家乡镇中学的会计在水城外环车祸身亡,据说其状甚惨,经调查并非因公出差,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何火烧眉毛的急事非要在那样危险的天气连夜出行。
时光飞逝,人们渐渐淡忘了那个未解的谜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本也是人之常情。而它一直无法从我的记忆中删除,是因为事情与我的两个亲人相关,个中隐情,只有我最清楚——
其一,那个会计英年早逝之后,学校的财务工作由我的老公负责,在整理账目的过程中发现了许多完美背后的真实...这个且按下不表,老公调离那所学校好几年了...
其二,那个会计急切出行是为了去一个滨海城市解救他的外甥——那个男孩子在体检中被查出乙肝阳性,眼看要丢掉刚刚托关系砸钱得到的人人羡慕的工作。
那个男孩子,曾经是我的准妹夫,为了他,妹妹几乎赔上了半生的幸福。
因为爱情
妹妹是姑姑家的幺女,自小聪慧过人,十八岁考上了省城的名牌大学。天之骄子,闪着耀眼的光环,闺蜜的哥哥一见倾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男孩子斯文又帅气,对妹妹关怀备至。从小在严厉家教中长大、对殷勤男缺乏免疫力的妹妹抵挡不住甜言蜜语糖衣炮弹,很快缴械投降,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奉献了出去。
也许,有过一段浓浓的幸福...幸福像糖,甜到忧伤...
妹妹比男友早两年毕业。男友考上的是个二流学校,就业前景很不乐观,妹妹不在乎这些,倔犟地抗逆着父母兄嫂的苦口婆心,放弃了留在省城的机会,回到家乡的小县城,教书、省吃俭用、置办嫁妆、安安静静地等着心上人毕业、做他的新娘。
两个人见面的时间不算多,感情靠校园的IC卡电话维系。那时候移动电话刚刚兴起,妹妹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买了部手机送给男友,自己仍然每天揣着IC卡走进寒意渐浓的晚风里,也不舍得买件像样的衣服包装自己...她知道男友是乙肝病毒携带者,体格弱,比她更需要包装。
爱情里的女孩子,掏心掏肺地付出,不懂得爱人七分就好,要留三分爱自己;不相信男人骨子里的贱性——你对他太好,他反而看低了你,不知道珍惜。
两年后男友毕业,并没有如妹妹所愿回到小县城立业成家——他的父母不惜倾家荡产为他在舅舅一朋友所在的滨海城市谋到一份白领的工作,那个工作对身体素质要求很严,为找朋友托关系隐瞒病情,他的舅舅在雨夜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低配置的男孩子因工作单位而身价倍增去留无意随云舒【经典散文】,系出名门的妹妹却因为低进尘埃而失去了光环,两个人的视点发生了戏剧性的对换...也许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其实爱情的霉斑早就出现了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是女孩子一旦把自己交付出去就会死心塌地,做不到清醒地面对现实。
总之分手是不可避免的了,牵红线的闺蜜比她哥哥翻脸更快。失去友情、失去爱情的妹妹也失去了风度,哭泣、歇斯底里,陷进无边的黑暗。
但是郎心似铁,就算你涕泗滂沱哭倒长城哭得山无棱天地合,也哭不回最初的感觉,人生若只如初见!
原以为超凡脱俗的爱情,结束时还是逃不开最世俗的手段——哥哥们出面,连哄带吓唬让那男孩子家用一笔青春损失费做了最后的了断。这是个物质的时代,疗伤总得花钱,大义凛然地把支票撕碎了摔在男人脸上,那是电视剧里的桥段。
那个时候男孩子也应该很痛苦吧,为自己荷尔蒙作用下的那一跪、和光环消褪后的悔,殚精竭虑孤注一掷,付出了父母半生的积蓄和亲人的生命...原本可以活得很幸福,什么叫咎由自取?
妹妹却坚强起来,至少表面上看如此。哪位哲人说:当你感到悲哀痛苦时,最好是去学些什么东西,学习会使你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妹妹买了厚厚的一摞考研教辅,一头扎进书山题海,衣带又宽,形销骨立,毛重七十多斤。大家也以为妹妹挫败感太深,或许学业上的优势能让她重建天之骄子的自信,就算疼痛转移法吧,心里的伤只能自愈,谁也帮不了她。
但是我们错了,妹妹考研不是为了忘却最是那年秋风起【经典散文】,而是期待重拾——她把感情的失败归因到工作单位不般配,她想再拼一把离开这个让她掉价的小县城,就有望与那男孩子破镜重圆。
读研期间他们果然又联系过一段时间,但全家人一致反对,谆谆教导着“好马不吃回头草”——那堆破草值得你重蹈覆辙么——说不定他只是想骗回那一笔青春损失费。
因为爱情,妹妹体无完肤心有余悸,再一次的四面楚歌,她失去了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勇气。
其实,是支离破碎的爱里已找不到勇气!
风停了云知道,爱走了心自然明了,爱结束的时候就算痛彻心肺也得华丽转身,至少,还能留下一个优雅的背影;纠缠不休的结果,只能让自己失去更多。